第(2/3)页 图,就在他身上。 那些“他们”,是冲这个来的,要命的。 她救的,是个大麻烦。 村口沈家绣坊,另一头却是另一番光景。 沈永志这辈子头一回拿扫帚,比笔重得多。他机械地扫着门前踩实的雪。 风像刀子,割着他没干过活的手,手指冻得发红发僵。 更难熬的是四周的眼神。 “那不是沈家的大秀才?怎么扫起地来了?” “听说在族学顶撞先生,被赶回来了!他娘也狠,亲儿子罚去干杂活!” “活该!平时看谁都低人一等,现在不也一身泥?” 闲话一句句扎过来,沈永志脸上烧得厉害。 他真想把扫帚摔了,冲那些人骂一句。 可一想到母亲递粥时那平静的眼神,妹妹踮脚给他盖被子的小身子,他又动不了。 羞、怒、恨……全堵在胸口,最后变成一股酸水,咽不下去,吐不出来。 他咬牙,把劲全使在扫帚上,恨不得把地扫穿,连自己的傲气一起埋了。 “哟,这不是王家嫂子?今天不去河边嚼舌根,改来我绣坊门口转悠了?”一个冷声响起。 众人回头,沈桂兰站在门里,手里拿着木尺,眼神像刀,直戳刚才说话最凶的妇人。 王家嫂子脸一白,干笑:“桂兰妹子说笑了,我就是路过……” “我这门槛薄,经不起您金口一喷。”沈桂兰语气平静,话却冷,“没事就绕着走。不然,您男人在镇上赊的酒账,哪天我说漏了,传到刘屠户耳朵里,可别怪我。” 王家嫂子脸色刷变,像被踩了尾巴,拉着人赶紧走。 一场闹剧,三句话压下。 沈桂兰没看沈永志一眼,转身对徒弟说:“都看清楚,苏绣关键在‘细’。线要分匀,针要走稳。一根丝能分八丝、十六丝,甚至三十二丝。越细,绣出来的东西越有神。” 沈永志僵住了。 他抬头,看母亲在光里捻线的手,看她专注的侧脸,心里某个地方,咔地裂了道缝。 这女人,他娘,跟记忆里那个只会烧火做饭、看丈夫脸色的懦弱妇人,完全不一样了。 她有种他不懂的劲儿,风再大,到她跟前也得绕道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