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“是‘迷踪散’!快闭气!”一人喊,可已经晚了。 蓝雾里,他们眼睛发花,头昏脑胀,乱了阵脚。 就在这时,“嗖嗖嗖”三声弓响,破空声划破夜空。 三个黑衣人没来得及叫,就倒下了,每人喉咙上插着一支箭。 顾长山从对面雪坡跳下来,手握长弓,站得笔直,脸色却白得吓人。 风眼崖山洞里,篝火噼啪响,勉强驱走些冷气。 顾长山靠在石壁上,左臂衣袖撕开,伤口深得见骨,冻得发黑溃烂。 沈桂兰撕下自己的衣袖,把捣碎的草药轻轻敷上去,动作稳而轻。 “你明知道是陷阱,为什么还来?”顾长山声音哑,气弱,但眼睛死死盯着她。 沈桂兰没抬头,手里的针穿过皮肉,稳得像铁:“因为你说过,风眼最险,却也最通天。我相信你能把消息送出来。” 她说的是信任,也是底气。 洞外风雪狂吼,像野兽在叫。 洞内一盏油灯,微弱却暖。 包扎完,沈桂兰从怀里拿出那幅《雪夜行旅图》,慢慢展开在他面前。 火光下,画里绝境中的那点光,像真的在烧,不灭。 “你看,”她轻声说,“灯,一直亮着。” 顾长山看着画,又看她冻得通红、裂了口的手,眼神复杂。 很久,他抬起没伤的右手,把一样东西塞进她手心。 是枚松枝刻的“兰”字,指甲盖大小,刻得粗糙,但带着松香和他手上的温度。 火光晃着,两人的影子被拉长,贴在石壁上,像两棵并肩站住的松树。 不知过了多久,洞外的风雪声渐渐弱了,取而代之的,是一种细碎持续的声音。 滴答,滴答。 是雪在化。 起初一两滴,后来连成线,成了细流。 这声音不响,却湿冷,像从地底传来,带着不安的动静。 顾长山皱眉,侧耳听那洞壁外的响动——不光是雪化,更像是……大地在低吼。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