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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第26章  疯了

    一排脑袋被砍秃的粗壮梧桐树矗立在人行道边。白色的台阶从胡同口延伸下去，两边是整齐排列的一间间平房。

    台阶与平房墙角的两米空间里，姚鑫揽着昏迷的周顺芳的脖子，将一柄水果刀抵在脖颈动脉处。

    诸葛阳跑到台阶上和尹子赫肩并肩的时候，姚鑫抬头望他，水果刀又近了几分。

    “阳队你可算来了。今天要不是我们来取车，还真发现不了姚鑫的目的呢。她跟踪到这，突然就下手把人推下去了，我们都没来得及上前。她听我给你打电话，倒是没有下一步行动，好像就在等你。”尹子赫额头冒汗，小虎牙嗞在外头，呼哧呼哧的喘着气。

    冯毅也凑过来说：“车钥匙是你婶婶交给我们的，当时子赫就说，小区门口有个人像姚鑫。后来我们开车出来，发现姚鑫在身后跟着。”

    诸葛阳望了眼台阶下的宽敞小路。他知道，前头有一处菜市场，里面的青菜和肉都很新鲜。婶婶几乎每天上午都要来一趟。

    目光落在姚鑫的脸上，诸葛阳缓步走下楼梯。“姚鑫，你这是何苦呢。就算忘了曾经的梦想，也不应该背道而驰。”

    他眉头簇在一起，眼里的情绪何止是失望。

    在两人之间距离五六米远的地方，姚鑫开口让他站住。

    诸葛阳停住脚步，去看昏迷不醒的婶婶。婶婶周顺芳姜黄色的衣领上有大颗的血迹，后脑应该受了伤。

    她手中的水果刀向下压了压，眼看着就要抹下。

    诸葛阳将人塞进车里，让小江在后座看着她，开车提速，冲过又一个红灯。

    曹颖直接送到了抢救室。

    小江晚一步过来，没听到电话里的内容。但是她看到了姚鑫夺枪的动作。小江一手捏着染血的水果刀，一手也按住姚鑫被扭在身后没受伤的那只胳膊。她怒斥一声：“你还想干什么？杀警察吗。”

    “诸葛你怎么了？诸葛？”小江呼喊的声音最大。

    小小的女孩躺在宽长的担架床上被推进冰冷森寒的铁门内，诸葛阳的心揪成一团。他蹲在走廊上，双手插进头发里。

    在诸葛阳被围住搀扶的时候，他只轻飘飘说了三个字：掩护我。

    手臂的痛觉，似乎这时候才恢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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