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6章-《重生之美人娇妩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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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她无助望着窗外压抑而?下的乌沉天色,不敢冒然出?声呼喊惊动贼人,只想此处与襄界临近,不知容与哥哥能否闻信,只她落难的消息。

    无助之?下,她惴惴不安,甚至开始不忍作想。

    若上次城郊分别?,便是两人今世的最后一面,那她很后悔,没能与他多?相诉几声情谊衷肠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青淮山,宗门正厅。

    容与换下往日常穿的玄黑衣袍,今日着了鲜艳的红,他发冠挺正,俊面如玉,宽袖衣袂背在?身后,身形正凛如松。

    他立站堂前,紧眉一动不动盯着铜鎏承台上的红烛,上方青色的焰无根摇曳,蜡油燃融点落,蔓延至莲花底座,又渐沿朱红杆向下淌流。

    误了吉时,又再过去两个多?时辰,容与方才目睹师父从面色带喜转而?不耐,最后恼怒拂袖而?去,同时下命封锁山门,不许外人进入。

    他知,这是师父一时恼怒才出?口的气话,他以为?阿妩再次失约。

    容与一动不动,直至身后影徒再来?汇报。

    “门主,山下的弟兄们还?是没见到京城方向奔来?的马车,向更远去探,仍无踪迹。”

    闻声,容与侧了下肩身,声音微微沉哑,“知道了,继续去盯。”

    影徒领命退避。

    容与摩挲着拇指上的骨戒,沿着银质脉络拂擦,遍遍反复,以压抵心头浮躁。

    哪怕至此,他依旧相信阿妩会来?。

    其实几日前,他被临时告知,师父正与周相相定婚事重办的事宜,骤然得知此信,他心中首先忧虑的便是阿妩的意愿,上次,她便因不堪长辈之?压,心有逆反,而?至行了偏激之?举,他很怕这次阿妩依旧排斥。

    即便他相思之?心已成煎熬,日盼夜盼,可他依旧希望,阿妩能开开心心赴约青淮山。

    很快,京城来?信,言说阿妩已点头同意婚事,得知消息的瞬间,他有片刻的愣然与恍惚,但更多?的还?是喜不自?胜,他积极准备,命人用红绫彩绸将暗沉无鲜色的青淮山上下装点一通,记得她在?丞相府的闺苑前后都环着花圃,他又吩咐手下人寻来?各式花样?的琉璃瓶,置在?婚房四处,插摆鲜花团簇。

    他更想亲自?下山相迎,却被师父阻止。

    师父这次并没平素那般好说话,他态度坚决言告——

    “青淮山不是谁想来?便来?,想走就能走,上次她自?己选择背离而?去,那这次,哪怕上山的路再艰难,她也应一步一步自?己迈阶而?上。”

    这不算为?难,但容与依旧舍不得阿妩辛苦。

    他没有违背师命下山,却是坚持守在?宗门门口,在?正午的酷热中直直等了三个多?时辰,可是,直至菜肴渐凉,酒香飘散,山门依旧未显客临。

    直至天色暮晚,他重回厅堂,影徒已散,师父不见,甚至新蜡都已颓然。

    容与静立良久,盯着又一滴蜡油燃落,他拳头攥了攥,转身扬声吩咐。

    “来?人,备马!”

    向塬从外进门,面色不佳,“师兄,你要去哪?丞相府两次三番羞辱我们,也难怪师父气成那般,你别?怨我说话难听,依我看,现在?这门婚事看起来?简直就是一场笑?话。”

    “住口。”容与口吻带怒,不容任何人轻视此约,他执拗道,“我信阿妩不会失约,她若不想,来?信时便不会同意,或许她是有事耽搁,也可能是途中出?了意外,我亲自?去寻,回来?定给师父一个交代。”

    见师兄当下不肯死心坚持下山,向塬只觉此举是自?取其辱。

    “师兄!你这样?,别?人说不定只当你是自?作多?情,若你直奔到京城,却见人家千金小姐根本没把约定当做回事,甚至连门都没出?,你又如何自?处?”

    “若真是那样?,好歹可以确认她没有途中遇险,我认。”

    说完,容与不顾阻拦独身下山,策马奔寻一个答案。

    不管旁人如何说,他只愿相信他的阿妩。

    哪怕遭背弃,他也只听她说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玉莲楼,后山私苑。

    闫为?桉坐在?密室间,手执信鸽暗令,面临左右为?难。

    父亲闫衡早已耳提面命过,督促他勤于练功,不招惹朝中权贵,只一心发扬玉莲楼这番祖宗基业,他便闭眼能安。

    闫为?桉从小受教,他当然也想带领楼中兄弟更上一层楼,可他生来?资质平平,并非练武之?材,或许勤能补拙,可他面临的对?手却是如容与那般天赋卓然之?辈,他没办法再走寻常路。

    尤其,若青玄门再与相府为?盟,那玉莲楼只能更处被动,于是,面对?屹王恰时伸来?的橄榄枝,他才欣然接受,并瞒着父亲,将今年新招收的一批弟子,应允给屹王随时调遣。

    闫为?桉想的是,青玄门从此背靠相府,后面更有东宫撑腰,而?玉莲楼与屹王殿下成盟,也不算落了弱势,即便他献出?百位楼中弟子,依旧不觉有亏。

    只是眼下,玉莲楼与青玄门比武刚刚结束,父亲正督促紧,他无意此时惹祸,可屹王殿下却突然下命叫他劫了周家的婚车,闫为?桉接到急信,自?知拿到烫手山芋,当即只觉万分头疼。

    可又有什么办法,现在?不为?殿下显忠心,先前所有铺垫的努力全部白?费,这次行事,他知晓会将容与彻底得罪彻底,可想起上次在?青淮山擂台,他与向塬对?自?己的羞辱,闫为?桉手握成拳,越想越恶从胆边生。

    或许,这次就是最佳的报仇机会。

    手握他的软肋,就是要容与给自?己跪下,他又何敢有半分的迟疑?

    怀揣报复心理,闫为?桉心中惧意渐消,转而?换作腾腾的恶意。

    容与少年成名,端持姿态惯了,尤其他那从上睥睨的目光,真的很叫人讨厌。

    若他今日敢来?,他便要他在?自?己面前,在?他心爱的女人面前,彻底矮下去。

    这样?想,闫为?桉愈发兴奋至极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容与奔至襄界边碑,并无发现有异,再往前经过岔路,一边山林主道,另一边狭窄偏路,思吟片刻,容与驾马奔向小道,一路狂驰。

    阿妩身娇体贵,也微微有些娇气,他依凭对?她的了解,猜测她若来?此,定不会去走深一脚浅一脚的泥泞山道。

    奔至一半,容与忽而?勒马。

    他眼睛还?未恢复完全,当下的耳力嗅觉相较更为?敏锐,行至此,鼻尖忽的嗅到空气中一股若有若无的血腥味儿,他心下一凛,遂下马探查。

    “唔唔……”

    有动静。

    容与蹙眉向前,大致辨出?有人被困荆丛间,且被封住口舌无法呼救出?声。

    他疾步过去,将方才出?声之?人口中被堵的干布拽了出?来?,对?方瘫倒在?地大口喘上几口气,再挣着起身时,似乎认出?了他。

    “你是……容公子?”

    容与闻言,心更沉,他一把扯住对?方衣领,没心思去管顾手下力道,将对?方牵制得差点直接趴地。

    “你是相府的人?”

    “……是。”

    “你家小姐现在?在?何处?”容与声音显急。

    赵颉心虚错过眼,立刻跪地认罪,“是我无能,一个时辰前遇到拦路劫匪,我没能护住小姐,小姐被贼人带走,已不知去向……”

    劫匪?

    此地正属青玄门与玉莲楼管辖范围交界,常有两方门派弟子比武切磋,有哪伙贼人不知死活敢在?此处出?没,容与听都没听说过。

    他确信此事绝没有那么简单。

    岔路向东,是青淮山方向,然而?向西,却直通玉莲楼。

    容与心中有所猜想,又问:“与你交手那伙人,有何特?征?”

    赵颉如实回:“交手起来?,他们似乎并不像寻常山匪,每人出?招都有模有样?,并非只会用蛮力的山野村夫,如若不然,他们又岂会是我们的对?手。”

    “他们不是山匪。”容与笃定,说完又看向他身后,灌丛中已躺倒一片,他指了指,问,“这些人怎么回事?”

    赵颉:“都被敲晕了。我人高马大,身体强壮,打我的那人力气也没用实,这才比他们早醒一刻。”

    容与不再耽搁:“还?能不能起身?能走的话跟我走。”

    赵颉此刻只想将功赎罪,立刻应言:“能!姑爷,你方才说他们不是山匪,那究竟是何身份,竟然这么大胆子敢绑架我们小姐。”

    容与听得这声陌生称呼,眼神微动,但很快沉静。

    他重新上马,回:“是玉莲楼那群杂碎。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到达玉莲楼。

    容与直接扬言要面见楼主闫衡,只是他说完,并没有给守门弟子向里通报的时间,他破门而?入,无人可阻。

    闫衡座下首徒房善,见势带人来?阻,可他根本不是容与的对?手,只过三招,便无还?手之?力。

    房善被打得退后几步,问道:“容门主,青玄山与玉莲楼之?间素来?就是井河不犯,如有切磋,也都是提前拜帖相邀,何必如此无理,直接上门胡闹?”

    没等容与多?说,赵颉在?后忿忿:“就是你们的人劫了丞相府的婚车,又带走我们小姐,方才你使的招式,跟先前伪装成盗匪的贼人有七八成相似,证据确凿,还?敢抵赖不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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