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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室内无烛火，唯有一点月光，苏姨娘面上无半点血色，像是快要融化在月色里的鬼魅。

    “娘……”薛嘉晴喃喃道，脸上都是泪水。

    早前也有些姨娘受不了刑罚自戕了，薛嘉晴怕母亲一时想不开，也有想自戕的念头，所以这几日一直衣不解带的守着娘亲，生怕她想不开。

    如今见苏姨娘肯打起精神来，自然是喜不自胜，只是笑着笑着，眼泪又落了下来。

    苏姨娘替女儿擦去眼泪，她与往日并没什么不同，可又有点说不出的变化，眉梢眼角似乎变得锋锐了一些。

    “今日听你们说，红霞嫁到罗庄去了？”她语气淡淡，仿佛在说家常。

    “姨娘问她做什么？说不准就是她当差不仔细，连带了姨娘。”罗儿道。

    苏姨娘没有回答，浅笑着对罗儿道：“先前听你说起过，这红霞与外院的小厮有染，每日午后都会幽会？这事儿，你是听谁说的？”

    她的笑容让罗儿有些莫名其妙的害怕，下意识的回答道：“是葛姨娘身边的冬儿说的。

    “哦？”苏姨娘眸珠微动，似很有兴致的说：“今日咱们府上大喜，曹姨娘、葛姨娘都有孕了，是不是？”

    “姨娘现在最重要的便是养好身子，旁人的事，咱们是统统不必管了。”罗儿一边说，一边扶着苏姨娘躺倒床上。

    苏姨娘躺倒床上，闭上了眼睛。

    薛嘉晴帮她擦脸，罗儿正想去给她倒杯水，忽听苏姨娘对薛嘉晴道：“让夫人梦魇之人，目的是为了让夫人害怕报应之事，为何要让夫人害怕报应之事？”

    罗儿情不自禁的止住了脚步，听到苏姨娘缥缈而空灵的声音响起，“她想让夫人放过她，或是，肚子里的孩子？”

    待她端了茶水回来，只见薛嘉晴小心翼翼的从苏姨娘的房里退了出去，转身见到罗儿，道：“让母亲安生的睡一会吧。”

    罗儿神色如常的点了点头，道：“小姐你也睡吧。我先出去了。”

    长夜漫漫，若是睡着了，一睁眼就是天明，若是睡不着，只怕是难熬的紧。

    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两个妾室接连有孕，薛澎只觉亏欠，或是心怀安抚之意，昨个夜里宿在了姚氏院子里。

    晨起也是由姚氏亲自打点完毕，才出去的。

    姚氏梳洗后，房里只剩下红曲。

    红曲弯下腰来，对姚氏道：“夫人，罗儿来报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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