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十五章:寿礼风波(下)-《嫡女为后:世子爷太难了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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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不是所有人都像赵家人,愿意内讧踩自己人的,宾客们想的是赵亭山,赵亭山如此受到李君泽的器重,前途无量,谁都不会去得罪他的。

    陈凤翔的画是价值连城,这份礼物确实很是送的很有价值,可是相比起赵丝音的万寿图和陈婉莹的双面绣,这份贺礼贵重是贵重了,却少了几分心意。

    赵丝音心里暗暗地松了一口气,这礼物再贵重那也是能用银子买到的,贵重的是陈凤翔,与赵丝言无关,出风头的也是陈凤翔。

    “我记得,这副松柏图早就遗失了,最后买主说这幅画被损坏了。”突然,李君泽开口说道,顿了顿,他看向了顾晨风:“顾家的藏书阁天下闻名,晨风,你来说说。”

    场面顿时一惊,谁都没想到李君泽会突然开口发难,而且看样子还是给赵丝言难堪,如果这松柏图是真的被损坏了,那么这幅画又是哪来的?

    几个断言是陈凤翔真迹的人也不禁有些犹豫不决,难道是他们看走了眼?其实这是幅假画?

    赵丝音心里是一喜,如果这画真的是假的,那赵丝言可是丢人了,送礼没有心意不要紧,居然还送了假的,更何况,赵家向来以书香门第自居,连假画都分不出来,赵老太太肯定是责怪赵丝言的。

    顾晨风有些犹豫,他不想给赵丝言难堪,毕竟赵丝言曾经帮过他两次,不过他看了看李君泽,又看了看赵丝言,还是缓缓地点了点头:“确实,家父曾经也寻找过此图,最后的买家说,此图因年代久远,已被损坏,后来搬家时遗失了,家父还遗憾了许久。”

    柳氏脸色一白,不禁担忧地看向了赵丝言,她想说些什么,赵丝言却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。

    大太太站出来打圆场道:“哎呀,丝言也是一片孝心,想要给老太太贺寿,谁知道那些奸商居然连小孩子都骗,”顿了顿,她看向了赵丝言,语气带了几分的慎重:“丝言哪,你以后花银子买东西的时候可要更谨慎一些,毕竟外面的骗子可多了,你年纪小,最容易被那些骗子盯上。”

    刚刚大太太得罪了二房,现在又连忙示好,不得不说,大太太的行为也是让人啼笑皆非的。

    赵丝言立在中间,稚嫩秀美的小脸上却是一片镇定,没有丝毫的窘迫和慌张,宾客们看着她的表现,不禁暗暗点头,这小姑娘也算是有几分沉稳了。

    可是不知道为什么,赵丝音的心里却隐隐有一种不好的预感。

    顾晨风站起身走到画前,仔细端倪了一下,突然咦了一声:“这,这画是真迹!”

    此言一出,众人皆惊,怎么,怎么会是真迹?顾晨风刚刚不还确认了这画别损坏了么?

    就连赵老太太都第一次开始怀疑起顾晨风的话了,“晨风啊,你可要看清楚了,这画到底是真的是假的?”

    “是真的!”顾晨风语气笃定地说道:“此画绝对是陈凤翔的真迹,陈凤翔除了是书画大师,更是一名雕刻高手,他的印章都是自己雕刻而成,而他刻的印章与印泥都与一般的有所不同,这也是辨别陈凤翔作品真假的重要因素之一,我敢肯定,这画绝对是真的!”

    没有人会去怀疑顾晨风的鉴赏能力,无他,毕竟顾家的藏书天下闻名,这陈凤翔的真迹,顾家怕是比宫里还要多,人家从小就是看着陈凤翔的字画长大的。

    谁要是敢质疑他,就得问问家里有多少幅陈凤翔的真迹。

    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赵丝言的身上,这到底是怎么回事,一副已经被损坏的画为何会出现在这里,只有赵丝言能解答出来。

    李君泽望着赵丝言,看着她与顾晨风两人相谐并肩而立,俊美的少年和秀美的少女,宛如一对璧人。

    李君泽隐隐皱了皱眉头,他站了起来,走了过去,伸手抚上了画,“这画是后来修补的吧。”

    顾晨风愣了一下,满脸愕然之色:“修补?”

    他不是没想到过这个可能,可是能是谁修补的?谁能有这份画功,能修补一代书画大师的作品?不是顾晨风小看登州,就算是登州,能修补陈凤翔的画的人都屈指可数,所以他才没有往这方面去想。

    李君泽望向了赵丝言,赵丝言垂下了目光,放在衣袖里的手指微微地动了一下,才低声说道:“世子爷果然好眼力。”

    “陈凤翔作画用的是丝绢,丝绢轻薄,且有棉絮,断口处不好修补,你是如何做到的?”李君泽轻声问道。

    赵丝言闻言,本能地回答:“将丝绢分成薄如蝉翼,一层一层叠加上去,就看不出来了。”

    李君泽闻言,满意地笑了笑。

    可是此言一出,却也证实了,这画是赵丝言修补的!

    顾晨风满脸愕然之色,望向了赵丝言,语气里掩饰不了惊诧:“这画是你修补的?”

    她才多大?还未及笄的小姑娘,便是看过的画又有多少?她怎么敢?她怎么能?!那可是陈凤翔的画!

    宾客们也是窃窃私语,谁都不敢相信这画真的是赵丝言修补好的!

    赵丝言暗暗地瞪了李君泽一眼,却刚好对上他含笑的目光,他是故意的。

    可是顾晨风语气里的诧异也让赵丝言心里觉得有些不爽,怎么就不能是她?

    赵丝言想了想,然后才道:“这花是陈凤翔早期的作品,修补难度并不算很大,只是有些材料很那找,比如说这松柏的青色颜料,其实是一种是岩石,要磨成粉末之后,再和水用一定比例调和,才能调出这样的颜色。”

    顾晨风神色复杂地望着她:“这,这是你自己想到的?”

    顾晨风出身书香门第,自然也曾修补过残画,他也是知道这种颜料的,不过这是他与父亲试了很多次,好几年才找到这种方法的,赵丝言为何会知道?

    赵丝言理直气壮地说道:“以前在一本书里看到过,有一个地方盛产红色的岩石,还有黑色的岩石,可以用作染料,我想着既然能做染料,就能做颜料,都是一样的道理嘛!”

    听着她理所当然的语气,顾晨风一阵无语,只觉得自己和父亲当初费劲实验出来的成功,怎么那么愚蠢呢?偏偏他们自己还沾沾自喜。

    这下,没有人怀疑这画是赵丝言修补的,哪怕这个真相那么让人不敢置信。

    怎么可能会相信呢?赵丝言才多大?十几岁的小姑娘,别人家的小姑娘能绣个花就已经不错了,就足够让人称赞了,可是她却修补了前朝书画大师的真迹!

    不管是赵丝音的那副万寿图或者是陈婉莹的双面绣,突然之间,竟觉得有些差强人意了。

    大旗重文轻武,无论男女皆以读书为荣,就算本朝并没有女子无才便是德的观念,可是大部分的姑娘家,能跟着认几个字,读两句诗便已是难得,若是再会做两首诗词,就被夸赞才女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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